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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于少年的记忆一直停留在“家”的时光里,那是我儿时所有快乐的源地,那时总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欢乐。跟我现在所处的南方不同,家不仅是房子,还是院子,院中树木繁茂,春夏之时树荫如盖,那是我最喜欢的时节。 我记得院子东南有一颗大枣树,树干不是很高,但枝桠却长得好,有一枝朝北生长的恰好平行于地面,便被截了搭了秋千,说是秋千不过是一条粗麻绳,不够舒适亦趣味良多。这颗枣树结的果子多是青色,虽结的多但不够甜,却还是盼着它早早成熟,爬树上揪下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吃了,现在想想留在记忆里的全是香甜。便是这棵树就承载了我半数的欢乐时光,树上、树下,总是美好。 院子中间有一颗无花果树,除非结果之时,那里一向乐趣寥寥,果树的枝桠多从根部发出,长的又不高,树下空间极小。我曾在树下种过薄荷,不曾想长势喜人,蔓延到树下全是,那里又一向被鸡群占领,若是有人过去,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,我便极少在那里玩乐,不过果子确是饱满鲜甜,就是极易惹来麻雀啄食,对于这棵树的记忆总是叽叽喳喳、鸟雀齐鸣,便是家中最热闹的景。 说起来房前屋后便是整个院子,无花果树的南边就是前头那户人家的屋后,阳光总有照不到的时候,那里便被开垦成了菜地,一年四季总被不同的蔬菜占据。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南瓜,南瓜要爬架子,架子上头是南瓜藤,架子底下便是我玩乐的地方,抬起头便能看到被叶子分割的细碎阳光伴着一个个硕大的南瓜,这时想的多半是南瓜要怎么吃,低头抬头间时光便已流逝,等到太阳的颜色跟南瓜差不多时,一天的时光就消磨尽了。 家中总是有一些本地不常见的树木,院子东北堂屋的窗户外就有两棵花椒树,我记得那里阳光一向很好,但是花椒树刺太多总避不开,是我又爱又恨的地方。花椒树和堂屋大门之间夹着一个废弃的鸡窝,鸡窝底下朝向花椒树的那侧有一个洞口,家里的狗总是把崽儿产在那里面,年幼的我总是欢喜这些小生命,连花椒树上的刺都顾不上了,总是嫌小狗长得太快,昨天还捧在手中哼哼唧唧的小家伙今天已经满院子撒欢地跑了,玩乐的时光太短又太快。 堂屋大门的西侧便是两棵纠缠在一起的葡萄树,顺着靠墙的棍子贴着堂屋的门框向上长,也不图它结果,长得便也随意,树下的叶子朝路上蔓延,碍事了便踢回去,所以总是破破烂烂的。因为没人打理,所以便长成了一簇,等到结果的时候我就会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揪着吃,直到舌头疼了、腿蹲麻了才会了事,说来也奇怪,不管不顾它长得也挺好,不论多少,每年都会挂果。 “家”只有一个,只那一方天地,承载着我的过去,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,有爱我的人,有快乐的光阴。那是我再也回不去、到不了的地方,只封存在我的记忆里,等我思念起来聊以慰藉,那里阳光温暖,清风徐来,树木繁茂,芳草萋萋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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