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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微风轻轻拂过绿油油的草地,欢快的笑声随着运动音乐的节奏响起。春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?有三三两两在公园赏花的路人,也有独自在树下沐浴清风的闲客,千百种场景,皆逃不出一份天真的勃勃生机。 此刻我坐在写字楼24楼的窗前,等待太阳雨过去,春天到底是来过了,反复无常的气温,路边炸开的树树花朵,偶尔阴沉天气,又有小雨。这个春天好像格外长呢,没有倏然入夏,也没有退回冬天,而是一直在春天里。但似乎经历过三年的疫情,人们对于亲近大自然,和朋友聚会与往年相比,这种需求日盛。何况天气渐渐转暖,阳光洒落在青青的草地上,让人心情愉悦。 四月上旬,周末带着孩子和朋友一起,还是桂溪公园这个老地方,在草地上,看着孩子们做着各种运动,有的在踢足球,有的在跳绳,还有的在滑滑梯上下来回跑动,精力旺盛、不知疲倦。运动闪过的身影,朋友脸上熟悉的笑容,孩子们稚嫩的声音,在自然里汲取能量,让我们的生活充满希望。 运动过后,我们坐在树下的地垫上聊天休息,给孩子们准备水果和零食,大家分享着自己亲手做的美食,三明治、寿司还有蛋糕。朋友的笑容和开心的表情都让我感到幸福,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,但却让人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。 游荡在变幻莫测的人间,总有意外的伤痛,自然而然,也就有意外的治愈。难过到极点的时刻,人像从冰窟窿里爬出来,很多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像篝火一样温暖自己。这些简单的快乐时刻构成了生活的美好,让人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短暂的安慰。 在早起的清晨,为了留下夜晚构思的写作冲动,打开电脑、擦拭书桌,清除笔记本屏幕和键盘上的灰尘,建立一个空白文档,在发出荧光的屏幕上,打出一行宋体四号字,填满这空白,让它成型。来回挪动鼠标,一次一次修改,重命名,我发现我又开始了我的写作 。 其实自己写的东西,有时候仿佛是自己蜕变下来的旧壳,余留着创口的血液热气和温度,只有自己能够看见。换上新躯壳的人,对它们有一只羞耻之心,也不想再留恋。 写作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自己在对话,而作品被别人观看时,就像是自己的窃窃私语被人偷听了去,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。所以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作品,就仿佛黑暗中有个人坐在对面,观望光束笼罩中的自己,心有自知,一种自我存在的凛冽。 在这个世界上,喜欢阅读的人,应该都有一个有趣的灵魂。在人类浩繁的工具中,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无疑是书,其余的皆为人体的延伸,诸如显微镜、望远镜是视力的延伸;电话则是语言的延续;犁耙和刀剑则是手臂的延伸。而书则完全不同,它是记忆和想象的延伸。 我喜欢苏轼的文章,在他性格中所蕴含的中国人的理想人格,为一代代国人提供了最深的抚慰,与最透彻的启发。诗人余光中曾说:“我常常跟朋友讲,我如果要去旅行,我不要跟李白一起,他这个人不负责任,没有现实感;跟杜甫在一起呢,他太苦哈哈了,恐怕太严肃;可是苏东坡就很好,他可以做很好的朋友,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。” 每个中国人心中,都有一个苏东坡。千百年来,人们对苏东坡的喜爱太真切了。我们与苏轼之间,相隔近千年,但好像有一座“精神之桥”,让我们能够心灵互通。今天我们总能从他温暖的性格底色中,汲取源源不断的生活热情,穿透千年,抚慰着今人的创口。 《宋史》记载:“苏轼尝见其诗文,以为超轶绝尘,独立万物之表,世久无此作,由是声名始震。”被贬黄州后,苏轼跌落人生低谷饱尝失意。但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落魄,反而放下身段,躬身劳作,融入当地老百姓的生活。他满腹学识,又待人亲和,吸引来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。放眼整个大宋,苏轼都是朋友最多的人。他既有佛印这样的“酒肉朋友”,也有巢谷这样“风光时不见人,落魄时再远也赶来相助”的生死之交。苏轼的豁达、乐观,吸引着与他性情相投的人。 积极会吸引乐观,豁达会呼应豪迈。与你三观契合、互相理解的朋友,即便远在天涯,也能心意相通。苏轼曾说: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人有相聚别离,你我都是匆匆的过客。但每个人出现在生命里,都可清晰照见另一个自己。一生因缘际会,都因你自己而起。你是谁,就会遇见谁。当你成为更好的自己,必会与美好不期而遇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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